她的面色冷峻，精致保养的手掌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，就连戴在腕间的那只翠绿的玉镯也磕在了桌面上。
“不过一个三岁小儿罢了，也配和启盛争！？”
皇后真的是怒极了。
她的胸膛强烈地起伏着，就连凤目都不由得瞪大了。
站在旁边的秦悯与朝露对视一眼，旋即秦悯抬起头环视了一眼周遭的宫人。
原本垂着头充当鹌鹑的宫人，接收到了秦公公的眼神后，马上就放轻了手脚，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。
落在最后的一个宫女，悄悄地掀起了眼皮子飞快地瞟了一眼此刻正在气头上的皇后，随后立刻垂下了眼。
一屋子的人都走了之后，朝露才开口轻声劝道：“娘娘息怒，咱们二皇子聪慧伶俐，又是正宫嫡出，绝对是立储的不二人选。就算旁人怎么绞尽脑汁地算计，也决计动摇不了咱们的根基。”
这番的说辞，明显无法安抚得了皇后。
只是这时，皇后也已经稍稍冷静下来了。
她的眼中依旧冷若寒霜，她冷笑了一声，“是吗，本宫只怕皇上已经被赵棠迷了心。”
秦悯和朝露突然面色一凛。
这般大逆不道的话，要是被旁人听到了可就糟糕了。
皇后捏紧了拳头，掌心被指尖刺得生疼。
“不能这么下去了。”
她的神色也顿时严肃了起来。
之前一时走眼，竟养虎为患。早知如此，当初就应该任由宜妃处置赵棠。
弄到如今这个地步，就连自己也觉得棘手了起来。
秦悯看着皇后的神色，问道：“那——咱们该怎么做？”
以如今珍昭仪在皇上心中地位，绝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能够轻易动摇的。
皇后在殿内来回踱步。
她抬手扶额，真是头疼极了。
这一次，绝对要彻底扳倒赵棠才行，绝不能让她有任何可以起复的机会。
储君之位，绝不容许任何人染指。
突然殿外传来一阵悉窣的声音。
“什么人！？”
皇后紧紧皱起眉，眼中的杀意与寒意已经凛冽得要倾泻出来了，她低喝了一声。
只听到殿外的声音突然安静了一瞬，随后那人回道：“启禀皇后娘娘，奴婢前来送大公主算好的账簿请您过目。”
皇后的眼眸微眯，须臾之后，才沉着声音说道：“进来吧。”
那人立刻捧着几本账簿进去了，迎着皇后不悦的视线，秦悯寒气森森的目光，就连头也没敢抬。
立刻将东西交到了皇后的手上，就退下了。
皇后垂下眼眸，看着账簿的封皮，伸手覆在上面。
突然——
“昨日大公主见过四皇子了？”
皇后的声音不含一丝情绪，叫人摸不透她的意思。
朝露点了点头，“是，就在大公主在凤鸾宫用完膳之后，刚好途经了御花园，就碰见了四皇子与珍昭仪那位娘家妹妹。”
皇后的眼眸微动。
……
“好了，我知道了，你下去吧。”
那人低下头，立马退出屋内。
屋内的女子的眼眸一转，眸光沉沉，里面是满满的暗潮汹涌。
她轻轻地低喃道。
“皇后，珍昭仪——”